手记:大巴司机给亚洲杯开车每月4000元 每个晚上睡车里
设有多个赛地的大型赛事里,组委会安排的媒体班车,之于记者们常常就像诺亚方舟一般。
为了采访两个饱受动荡国家巴勒斯坦对阵叙利亚的小组赛,我从阿布扎比做了两个小时的媒体大巴抵达沙迦。24座的大巴上,只有我一个乘客,大部分的中国同行此时都已经去了艾因,那里会有中国队的首次亮相。
计划是看完比赛就坐媒体大巴返回,按照亚足联官方网站上贴出时间表,比赛结束后就有一部去阿布扎比的班车。见识过此前亚洲杯宣传手册错误百出的经验,对于组委会的水平实在心里没底,因此在进入沙迦体育中心的第一时间,就询问班车的安排——果然,结果让人哭笑不得,工作人员告知,这里晚上只有车去迪拜。
我重新确认了亚足联网站提供的班车时刻表,心想着或许只是双方沟通中出现的问题,也因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,便暂时把“回不去”的不安搁置在了一边,投入工作。
直到比赛结束后,我在赛场大巴停放点转了三圈后,看不到任何车辆的痕迹,不安真正转变成了忧虑:或许真的就没有这么一趟去阿布扎比的班车,而我第一次到沙迦人生地不熟,此时又已经是晚上11点了……
我回到新闻中心,找到负责媒体的主管,进行交涉。对方十分友善地接待了我,几通电话之后,真的联系上了车子。这也是我这几天在亚洲杯采访的感受,尽管组织方面会出现疏漏,但能够感充分受到人们的热情和友善。
上了车,居然发现这就是一早在阿布扎比乘坐的那一部。原来司机一直待着赛场,等着送媒体回去。
24座的巴士,依旧只有我一个人。我和司机攀谈起来,为了防止他开夜车打瞌睡,也期冀着套套近乎可以直接送我回酒店(班车的下车点是体育场)。司机是巴基斯坦人,来阿联酋已经20年了。我说:“中国和巴基斯坦是好朋友。”他回答:“是好兄弟!”
好兄弟,自然答应送好兄弟回酒店。
我们继续攀谈起来。他是临时受雇于阿布扎比的赛区组委会,比赛前后的这一个月一共要工作30天,一个月的工资合人民币是四千多一点。他说自己的收入算不上高但也不是最底层。在这次亚洲杯赛场内内外外的很多工作,都是来自于印巴或者像叙利亚人来承担,其中很多人的月薪不到三千。
听着他的话,我想起抵达那天在阿布扎比机场买了一瓶咖啡饮料,价格是40人民币;同事也吃过一回麦当劳巨无霸套餐,将近60人民币。
35岁的他,还是单身,他说自己喜欢阿拉伯姑娘,因为胸大,而在成家之前,一定要先攒够钱。
他的住所在迪拜,因为这个月都要在阿布扎比上班,每个晚上都是睡在车里。第二天,这部车的目的地是迪拜,早上他将记者们拉过去,在体育场等上一整天,晚上再载人回到阿布扎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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